admin 发表于 2015-3-19 10:07:01

金星:别以为做了变性手术就会有爱情

金星,1967年8月17日出生,9岁入沈阳军区歌舞团,18岁获首届中国舞“桃李杯”少年组第一名,19岁入广州舞蹈学校学现代舞,21岁获美国亚洲文化基金会奖学金赴纽约学习,后在美国舞蹈节上崭露头角。24岁赴意大利、比利时游历,26岁回国发展现代舞事业,推出过诸多优秀作品。28岁做性转换手术。33岁开始,收养了两儿一女。同年搬到上海,后创办金星现代舞团。37岁结婚。44岁因任《舞林大会》评委成为公众热点人物,同年与星空卫视签约创办脱口秀节目《金星撞火星》。现代舞代表作有《半梦》、《红与黑》、《从东到西》、《谜魅上海》等。










  采访那天是腊月廿五,都在一心忙年的时候,上海下雨,金星在东方艺术中心外的小树林里拍完照,拖着裙子立在十几公分高的黑高跟鞋上美美地跟我们一大堆人坐电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儿子以后一定得找个最简单、最简单的女人做老婆,要找个像我这么复杂的女人,他会被搞死的。”









  诚实地面对自己



  以普通人的眼光细数金星作为一个女人的经历,会发现一个女人想得到的她几乎都已得到。三段动真格的爱情,一个爱她的老公,两儿一女。只是她走的路比众人长,经历了别人三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



  10岁就有了性意识,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直到23岁在美国才有了第一次恋爱。她获首届中国舞“桃李杯”少年组第一名的视频至今在网上流传,那个18岁舞姿昂扬、身体如诗的红花少年,感情生活原来一片荒芜。她的三段爱情都发生在23岁到26岁之间,26岁回国之后她又有11年时间没有遇到真正的爱情,直到37岁她的丈夫出现。



  但她的每段爱情都是被羡慕的对象。身高一米九五的得克萨斯牛仔,懂浪漫的意大利男人,比利时最有权势的大律师,这三个男人给予她的是不同的生活想像,美国西部农场的浪漫和安宁,欧洲上流社会的精致和虚荣,她拥有过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但除了初恋时为了那个得克萨斯牛仔抛弃过自己的舞蹈之外,她从未迷失过自己。



  她说自己始终是一个以女孩心态来看待情感的人,“在情感上有人是开车的,有人是坐车的。生活中我特别坚强,是个开车的人,但情感上我是个坐车的人,谈恋爱的时候我特小鸟依人。” 然而三次分手都是她的决定。她说爱的时候都是无条件地去爱,分手也都是理性分手。不是不相爱了,而是生活不是这样子。



  她是典型的狮子座,脾气来时极其火暴,三个男友她都扇过耳光,但对人的好也是排山倒海,“我对爱是200%的付出,从不需要索取。”所以每个男友和她分手时,都流过泪。



  准确地说,那三个人给予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意大利男人卡罗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当你付出时,对方同时也在付出,这就是真正的爱情。”但卡罗喜欢的是男人,而金星要做女人。



  结束这段爱情时,金星说自己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我说我要做女人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那种失望。我说你别失望,这是我的生活。”卡罗是个已婚的心理医生,此前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是双性恋者,直到金星帮助他确认了自己的同性恋者身份,才与妻子离了婚,还了妻子一个公平。



  与那个比利时律师的感情则让她完成了从弱者心态到强者心态的转变,找到了最终的自信,“那段感情让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在爱的面前那么脆弱。他是一个非常强势的男人,但再强势的人,在爱情面前也无可奈何。我觉得在爱情方面,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是比利时最有权势的律师,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家庭律师,布鲁塞尔的多个意大利餐厅老板都认识他,且会在他每一次光顾时做特殊安排。但在知道金星将与他分别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开车载着金星,流着泪,在布鲁塞尔街头不停地转,不停地转。



  28岁开始不指望任何男人,正是这种自信,让金星在考虑了多年之后最终做出了去做性转换手术的决定。“当有了强大的自信心以后,我就可以做真正的转变了。因为内心不强大的时候,总是希望用感情来支撑什么,但后来我发现,没有那份感情以后,我可以支撑我自己了,我可以判断了,所以我28岁做决断了。”





  在面对自己的命运时,金星从小就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清醒。她知道性上面的取向注定了自己走的是一条更难的路。



  她13岁就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出路,一心想出名。“出名以后人们注重你的技术、业务,可能个人生活方面就关注得少了。这是我的一个动力,所以就好好出名吧。”为了一个上台机会,她曾经只用一周时间就练成了把腿扳到头顶的功夫。

18岁拿到全国第一名,去法国演出,尝到了自由生活的滋味,19岁就为了一个潜在的出国机会离开了军队。23岁通过美国舞蹈节在纽约声名大振,有了“国际编舞家”的头衔,24岁却又一个人背着包去了意大利。



  她说对自己要狠,懂得及时放弃是一种巨大的能力。军队的高位厚禄和纽约的盛名都比不上她要“做自己”的欲望,她28岁前所有取舍的背后都有一句话做注脚,“我要做女人”。



  连9岁去文工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说直到今天她母亲都从来没看过她的现场演出,因为母亲知道她小时候受过多少苦,想着难受。“小时候喜欢舞台不知道跳舞有多苦,就想着只要能站在舞台上就成,我自己选择的,跟父母绝食斗争了两天,终于放了我。”



  6岁,她站在雷雨中,希望闪电把自己劈成一个女孩。



  “我比我同龄人要早10年。”她说。



  命运把金星训练成了一个头脑极清楚的女人,知大势,识时务,在自己的大事情上从没犯过糊涂,做出的选择总是及时而诚实。“我特落停,我以为我是B型血,艺术型的,后来发现是A型,特务实,特理性,我常说我的生活一只脚在天上,一只脚踩在地上,踩得踏踏实实。”



  早在她的父母一辈,就被迫拥有过这种穷途末路者的超人清醒。她父亲是朝鲜人,母亲是韩国人。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10岁的母亲一个人逃难到吉林,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长大。直到金星出生的第一天,母亲为防“文革”武斗中的流弹,还抱着她在医院的床底下躲了一夜。她母亲始终是一个坚强的人,金星说母亲坚毅的性格影响了她的一生。



  这种影响的后果,就是让金星以常人难以做到的诚实,来面对自己的本性,选择自己的命运。金星曾说,“如果说到骄傲的话,从19岁学习现代舞开始,到今天为止,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做性转换手术是一段漫长的炼狱过程。全套手术包括隆胸、去喉结、去胡须,生殖系统的再造。光去胡须的手术就用了四个多小时,不能打麻药,需要从唇线处把肉皮翻开,一根一根把毛囊剔出。生殖系统的再造手术更花了16个小时,中间发生了四个多小时的大出血,只有不停地输血。



  张元的纪录片《金星小姐》中有记录那段历程,有一个镜头中,刚做完第一步隆胸手术的金星祼着上身,微笑着,年轻、清新,看起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少女。但细想想就知道,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欲望最强的人。



  “怕疼没事,要知道自己为什么疼。”她以她惯有的低眉垂眼的姿态,轻描淡写地说着。她说自己当初的想法很简单,“我没有想多大痛苦,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



  我们问,你到底要什么?她说就想做自己,做一个女人。“就是个踏实,做女人就是踏实,准确了,不累了,再也不用装了。——别把我做女人说成是为了男人什么的,没有,就是为了自己,在这点上我特别自私,就是为了我自己。当时做变性手术,我压根儿没有想得到爱情,就是让自己过好就完事了。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值得我为他付出那么多,没有一个人。我完全是为了让我自己过得舒坦一点儿。”



  一只脚在天上,一只脚踩在地上。金星做出这个决定,也非常理性地权衡过利弊,她觉得自己的骨骼、长相,转换性别后会更有魅力,在舞台上也更准确。“我觉得作为一个人的完美来讲,我想像我金星45岁的时候是一个男人也可以,但做一个45岁的女人,我可能就更有魅力,那就来吧。如果权衡利弊,我做男人能做到90分,做女人再做好也就是60分,我肯定做男人了,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把所有路都给堵死了,不能做变性手术怎么怎么的,让我那么过,我也能过,我也能过得丰富多彩。但是我做了女人以后,我更加丰富多彩了。”跟这些所谓利弊相比,动物的本能会在身体里跟你说话,那些话才是最真实的。





  做生殖系统再造手术的前一天,主治医生杨佩英教授问她有多大把握,她说50%,“另外50%我交给上天了。老天爷该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



  从17年前的那个时候开始,金星便开始了漫长的与神对话的过程。



  手术本身非常成功,但发生了意外的重大医疗事故。因为护士的不负责任,手术过程中,支撑左腿的架子意外脱落,滑到小腿肌肉上,卡住了血液流通的渠道,全麻手术的16个小时内护士都没有发现。最后的诊断结果是,小腿肌肉到脚趾尖神经全部坏死,很难恢复,即使恢复过来也是瘸子。



  金星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太冤了,想跳楼,她说如果为了做女人而毁掉自己的舞蹈生涯,那太不值了。但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她给了自己一个说法。她说这就是实现梦想的代价,觉得自己向老天要的太多了,“你凭什么呀?”



  “生命太公平了,没有把你整条腿拿走,还给你留一半呢,看这半能不能找回来。老天把你再摁下去一次,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再站起来,他那个礼物就完全给你了。”她说。



  之后那几个月,所有医疗上的酷刑她说全经历过,插了两个半月的导尿管,每天用电击小腿,但她憋着一口气,“只要人不死,只要能把这条腿找回来,我做什么都行。”



  幸运的是,她的小腿逐渐恢复了功能。出院4个多月后,她拖着还没有温度的小腿,带着自己用三个月时间新排练出来的作品《红与黑》重新站到了北京的舞台上,一时轰动全国。但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了十多年来与媒体过招的漫长过程。



  “社会就像一个无形的、看不见的心理医生,反复地拷问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你这样对不对,你为什么做这个选择。这更加增强了我的内心。”“从十多年前到现在一直在问,中国也问,外国也问,我就用我的方法和态度不厌其烦地回答他们。”



  她说做性转换手术,最难的不是手术本身,而是手术之后如何重新面对社会。她19岁起这个念头,9年后才做,所完成的最重要的准备就是提高了自己的耐压力和承受能力。



  “你连这个基本的承受力都没有,千万别做这种事情。指望因为做了变性手术,就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啊呸,那是额外给你的。你首先要对自己负责任,不能把这个责任推给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社会,不要让社会来给你埋单。



  “我这个人的过滤系统特别好,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天资,在任何环境下我都能够很快适应,而且在任何一个人堆里面,我都能找到我的精神寄托。你给我扔在一群民工堆里面,我也能在里面找到最好看、最舒服的人,把我的感情寄托在上面。识时务者为俊杰。”



  诗人于坚曾说,金星是全中国心理最健康的一个人。洪晃也说,她是中国少有的真诚的人。
2004年,金星在做完性转换手术9年后,在巴黎到北京的飞机上认识了自己的现任丈夫德国人汉斯。当时金星已独自收养了三个小孩,两男一女。两人在充分地互相了解后,于次年结婚。

  金星没有把这段感情列入她人生“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列,而是用“平淡”来形容。她对感情的奢望从来不高,做性转换手术后更是如此。孩子和丈夫的出现,被她视为老天额外的礼物。

  “他绝对不是强悍的、特别叱咤风云的那种人,他是很儒雅的一个绅士,脾气很好。这样就够了,我们家有我这么一个雷厉风行的就可以了,再来一个温文尔雅的挺好的。我以前一直想找个比我还能干的男人,不可能,老天爷的分配特别公平。

  “我后来发现,你干吗找一个跟你相像的人,找个互补的多好。而且往往当我往某个方面努力的时候,生活给我的都不是那样的。最后看到了生活给我的,我才明白了。生活是最好的导演,你需要找什么样的,他给你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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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为她搬到中国,学汉语,与三个孩子相处融洽。他是第一次结婚,这意味着他有可能没机会拥有自己的小孩。而金星说她为丈夫最大的付出,就是为这个家庭保证了一片安静的空间,让他和三个孩子始终阳光灿烂。她说,“外面的枪林弹雨我一个人顶着。”

  这并不代表汉斯不强大。金星说,“我跟我老公说,你跟我做爱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想像过我曾经是个男人?如果有这个概念的话,你是不是gay呢?我老公回答说,当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决定要跟这个人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性别。”

  汉斯这样说起金星,“她是个有独特魅力的女人。思维敏捷,懂得什么是她需要的,什么是她不需要的。她很坦诚,她告诉我,她把孩子放在家的第一位,然后才是我和她的舞蹈。我在德国甚至整个世界都没有再遇到像她这样独立又特别的女人,她也懂得宽容一切。这是我愿意离开德国,放下事业跟随她来到中国的理由。”

  他们认识的第二天晚上,汉斯说要约她见面,她说那到家里来吧。她特意出来接他,穿着大衣,裹着小儿子,站在弄堂口等他。她说要让他第一眼就留下印象,这是个妈,不要抱不现实的幻想。汉斯后来也说,这个画面让他至今难忘。

  像她这样的44岁女人,走过的情欲之路有多长,不得而知。但她名为《半梦》的自传里有她36岁之前的真实记录。

  10 岁开始有了性意识,在文工团曾偶然帮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兵自慰;13岁抗拒过老编舞老师的骚扰;18岁在法国第一次看到色情杂志;21岁去纽约后开始接触同志世界,有了第一次真正的性经历,之后还曾拒绝收下百老汇的大制作人为她买的曼哈顿公寓;她说,“很多连美国人都没去过的俱乐部,一些很刺激的地方和活动我都经历了。” ……

  金星的真诚,让她在自己生命的每个阶段面对媒体时,都会讲出她当时的真实想法。在认识汉斯前有次接受采访,她说自己是花女孩,“永远谈恋爱,永远谈下去。”因为这是她艺术的灵感来源。而现在,她把“花”解释为一种心理上的自由。

  “你跟你老公做了10年爱了,再转身看你老公觉得美,不可能的,扯淡的,骗人的。但在幻想当中,我没有得不到的男人。我老公跟我做爱的时候可能想着别的女人,也是无所谓的。

  看到漂亮的男生,看到漂亮的屁股该看还是要看的,多养眼啊!人要多看点美的东西,因为已婚而碰到漂亮男人不看,太傻了。女人的那种调情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跟全世界都在调情的。”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张元的《金星小姐》里,当时28岁左右的她还讲述过一个深夜,自己曾在一个比利时超肥胖出租司机的央求下,用手帮他自慰的经历。

  她也有自己的时代背景,“到目前为止,我老公在街上拉着我手没有问题,要亲我一口,我马上给推开了,我说你干吗呢?”“在生活当中,我是个特别古典、特别传统的人。如果谈到性开放的话,你让我同时跟两个人上床,打死我,我都不能想像。”

  2000年3月,金星搬到了上海,有了自己的金星舞蹈团。8月,她收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之后又连续收养了两个。

  孩子激发了她身上北方传统女人的一面。她从小母性就很强,喜欢小孩,见小孩就想抱抱。但当把自己的小孩第一次抱在手中,她意识到自己要扮演的是“保护神”的角色。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生活排序,并在与汉斯最初见面时就明确了这一点,孩子第一,家庭第二,事业第三。

  她做妈做得非常踏实,身上那种东北母亲的传统劲儿上来时,让人瞠目结舌。大儿子嘟嘟小时候有次嫌东西不好吃吐在桌上,她夹起来就吃了,“我妈都吓坏了,说你吐了我可不吃。我说我儿子有什么可脏的,我儿子特别心疼我,他说我再也不吐,再也不剩饭了。”

  金星单身时是个能挣也能花的人。东北人活得重,常常把对人的好加重到恩情的程度,23岁在纽约时为了不让一米九五的男友受委屈,收入不多的她敢租有皮沙发和香槟酒的加长房车去接他。对自己也不怯场,21岁还没挣到钱,就敢用一千美元买条小狗给自己当圣诞礼物。但成为母亲后的金星却一改姿态,在媒体上大方地宣扬自己戴的项链是几十块钱买的,穿的衣服多便宜。

  在舞蹈团,她对跟着自己跳舞多年的团员们有一种母亲般的责任感,说只要还有人愿意跟着她跳,她就得扛着。她说她现在40%的精力给舞蹈团,40%的精力给家庭,20%给自己。多年来的经历让她清楚了现代舞舞者在当下中国社会的位置,“舞蹈一点假都做不了,但出大名,得大利,别想。”

  最脆弱的时候则是学生背叛的时候。学完了,反过来骂她。她说她当时边开车边哭,想不明白。当对方悔悟了,打电话说想回来时,她却坚决不给第二次机会,因为狮子座讨厌背叛。

  农历年末,舞蹈团趁着金星现在的影响力,在上海连续推出多场演出。在上海大剧院演完《谜魅上海》,创下中剧场的票房纪录后,她立刻跟剧院经理商量,说趁热打铁吧,腊月二十七、二十八在大剧场又马上推出两场《上海探戈》。春节一过,则开始北美巡演,在离开20年后回到了纽约。

  “我们团现在都不计划了,随遇而安,有演出就接,没有演出就练功。现在慢慢进入这个状态了,也不跟人争了,以前还要证明自己多么有价值,多么与众不同,现在过了这个劲儿了。”她说。和杨丽萍一样,是个跳大神的


  见过金星,会发现这是一个绕梁三日的女人。

  她训练时的那种咆哮,长裙上身时自然而发的那种肢体语言,被触动时低眉淡淡的那么两句,道别后,会在你的心上留下她的影子。

  她曾说自己的身体就是个阴阳八卦,她独有的那种浓烈的“谜魅”气质让人不自觉地在心里与她做感情纠缠,即使面对她你觉得不应有性冲动,却又从自己的体内觉察到她的那种让人疑虑的性感。

  她说过自己有一双惹祸的眼睛,但真的站在她面前,首先感受到的是她身躯的娇小,和以往在媒体上得到的印象完全不同,她不高,身体纤细且凹凸有致,而且她的脸很小,两颊窄而尖,化妆时安静地坐在排练厅的凳子上,垂着眼,合着唇,细粉一点点地刷在她的面颊上,让人有一种面对少女时的怜惜。

  但她又有一头粗、硬、浓密、起毛的头发,野草横生般地堆在她的头上,昭示着这是一个生命力极强的女人。在长发根部,还有一丛触目惊心的白色。


  她那些最好的舞蹈作品,总是情感浓重得让人无法呼吸。你看着她在台上,一个人跟身上的那些短缎长纱撕扯着、纠缠着、旋转着,感受到的是绝对的美丽和绝对的悲伤。

  她说她在台上常常跳着跳着就会流眼泪,她需要把自己的孤独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舞台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出口,一个呼吸的通道,“生活中的很多事,我跳着跳着就跳明白了。我非常感谢自己有一个舞台,帮我平衡了太多东西了。”

  “你的欲望,你的孤独,你的痛苦,你的幸福,都围绕着你,看你怎么跟它相处,它都是你的兄弟,这个无形的兄弟是陪伴你一生的,丢了谁都不行。”

  有朋友说她,一上台就是一个悲剧角色。她接受这个说法,她说不管台上多么风光,在生活中她就是一个孤独向前走的人,这是代价。虽然有孩子,有丈夫,有舞蹈团,但她最幸福的时候,是一个人安静自处的时候。她说自己终于有能力“让孤独成为我的朋友”。

  “我和杨丽萍一样,是个跳大神的。通天通地的,人们有事儿解不开的时候,就会把跳大神的请来跳一跳,挺好的。”


  不惧怕任何东西

  她说,她28岁躺在手术台上梦的东西都得到了。“做一个女人,也许能有孩子,结婚想都不敢想,全是幻想,梦都不是,全是幻想。”

  现在她不但周游过世界,会说英、法、意、韩等多国语言,拥有自己的舞蹈团,还成为了女人,有爱她的丈夫和三个儿女。她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眷顾着她,“我跟着感觉走,不惧怕任何东西。该停的时候,老天‘啪’的一下就会把你拽回来。”

  在这漫长路途中,她慢慢体悟到了与老天交流的方式。“我把我的诉求通过我的方式写上去,可能老天爷得到了,那就看你能不能经过历练的过程。老天会一个一个地给你,过了这个坎儿给你这个,过了那个坎儿再给你那个。按照俗人的话说,我对外界没法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自己准备到最佳状态,把这个机会踩得踏踏实实的,绝对不会把这个机会给顶掉了。只有我把这个机会踩下去了,才能得到另外一个。如果你没有得到,只会是你自己的问题,肯定缺哪一块没有做好,根本怪不得任何人。”

  2011年,她在《舞林大会》上做评委时的直言快语,令她再一次成为公众热点人物。今年,她的电视脱口秀节目《金星撞火星》在星空卫视推出。

  她说去当评委,做电视脱口秀,并不是她主动要做的,但现在她把这看做自己天命的一部分。

  “人们需要你说话的时候,你敢说,你有那个底气,你就把实话说出来,这可能是你使命的一部分。我觉得老天爷不是把天分随便给人的,需要你释放天分的时候,你不释放就是作孽。”她说,做脱口秀跟跳舞一样,都是语言,最终还是看你的脑子清不清楚。

  算命的说,她将来会是个教育家。如果自己的人生落款落在这上面,她觉得也挺好的。“将来等孩子长大,我真站在人前说话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绝不是空穴来风。去年开始,从15岁到80岁,那么老多人喜欢我,我就明白了,因为你说话是带着经验的,是过来人,并不是从书本上摘取的,做妈,做太太,做女人,做男人,这全是我自己经历过来的。所以他们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真腰不疼。”

  她9岁就去了部队文工团,文化底子不厚,她是用自己身体和生命的快感和疼痛,学来了自己的人生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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