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15-3-19 10:34:26

同性恋为什么怕过年

1“ 异性恋过年,同性恋过关”:在同性恋情没有生存空间的地方,有了这句话;就像在穷人没有生存空间的地方,有了杨白劳的“富人过年,穷人过关”。一个是性倾向意义上的弱势,一个是阶级意义上的弱势,这两种人在主流社会里都太不“体面”了,以至于在需要体面的节日里,那尴尬更加的显得“水落石出”。


2 新逃婚一族:为了逃避婚姻压力,很多同志选择背井离乡,逃到国外去,逃到大城市去,甚至不惜放弃自己在当地的事业,背离了圣人“父母在,子不远游”的教诲。惹不起,躲得起,我们带着我们“见不得人”的性倾向去大都市“逃难”,奔向那淫荡的地方,只为家乡太淳朴了,淳朴的压抑。性生活如此深刻的塑造了我们的整个生活,理解了这一点,才能知道为什么同性恋的身份是多么重要,而没有谁会去强调自己是异性恋,就像没有异性恋者有必要为“性”而逃。


3 新逼婚父母:强制性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曾经成为很多爱情悲剧的催化剂,如今在大部分地方已经烟消云散了,可是历史没有终结,它不甘寂寞地继续催生新的压制性文化,而这样的压制还以温情脉脉的方式出现。婚姻要“合两姓之好”,所以赐予我们“姓”的人要关注我们的婚姻,婚姻要“上以事宗庙”,所以我们上一代要关注我们的婚姻,婚姻要“下以继后世”,所以不断的有声音在叮咛:“趁我们还年轻,可以给你带孩子”,或者是“什么时候让我们抱孙子”。听着这些话,你不难去体会身受其害者的抱怨:“这就是配种”。


4 催婚电话:通讯这么发达,增大了逃婚的难度,只能以“眼不见,心不乱”来自我安慰了。每次家里电话打来,拐弯抹角的要往婚姻上说,有一次没说你都会吃惊、快乐、恐惧(再打来),为描绘这样的心情,我生生的造了一个词汇:惊喜后怕。那种“后怕”很像相声里的那个老头,他的房客在楼上丢下一只靴子,他在楼下一晚上没睡觉,在等待着另一只靴子掉下来,而催婚电话跟靴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靴子只有两只。


5 “躲得了十五,躲不过初一”:逃婚可以很远,电话可以不见,而今,要过年了,一个团聚的传统,你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因为以往你躲的是单个的家庭,而如果过年不回家,你是在躲千年的传统,所以“同志怕过年”中的“年”威力之大是他携带了千年传下来的权威。团聚、祭祖、压岁,还有什么节日比这更适合督促你成家、传宗接代呢?所以当“年”要来了,“催婚”也就意味着由原来的电话连线改为现场直播了。“躲得了十五”也就是说平时你躲得过去,“躲不过初一”就是说躲不过去“年”。


6 其乐融融亲友团:你在过年的时候不仅和你的父母团聚,还和你父母的父母团聚。在你小的时候,你父母让你受委屈的时候是你爷爷奶奶为你出气,而这次,在你父母逼你结婚的时候,你的爷爷奶奶更是火上浇油,他们比任何人还更加着急。你还要见见“七姑八大姨”,看到这个词你就会想到“七嘴八舌”,没错,她们都是你父母的拉拉队,她们结结实实的关爱足以让人窒息。


7 “赔了一世的幸福,还了几千年的旧帐。”:这是鲁迅的话,他的经历见证了习惯和传统的威力,极力反传统的他接受了母亲为自己安排的没有感情的婚姻,使得自己长时间深陷痛苦当中,而他的妻子,更可怜的朱安女士没有跟他有过任何性行为,并且遭遇冷暴力。得知鲁迅跟许广平好了以后,彻底绝望了,感叹自己像一个想要爬到墙头上去的蜗牛,一次次失败之后,彻底绝望了。临死她希望和鲁迅埋在一起未获同意,被埋在了她伺候了一辈子的鲁老太太身边。今天的同志们仍然在重复这样的故事,接受着整个社会极力撮合,而对当事人可能带来无限伤痛的“新包办婚姻”。已经听到不少同性恋妻子的控诉,说自己成了他的生育机器,女性主义用更学术化的批评是:“我们不仅仅只是长着一个器官的器官”。

8 “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对于一些男同志来说,结婚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做给母亲看的,不希望母亲为自己担心,而这样是为了孝顺伦理而牺牲了正直伦理,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共同之处是这两个女人都可能被骗了。在过年的时候,在我们要思考是否要顺应压力而结婚的时候,我们需要掂量一下两个女人的份量,一个是现实的生育我们的老母,一个是虚拟的无辜的老婆。


9 “过了三十就自杀”:并非所有的同志都怕过年,结了婚、结过婚的、还远未到结婚年龄的,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可是那天还是听到一个年轻的GAY说:“我也怕过年,因为又长了一岁。”我立刻想到了很多年前一个18岁的同志说:“过了30我就自杀”,听得我触目惊心,我这么惊骇不是因为我不理解他,而是因为我太理解他。


10:我们这一代的怕和爱:只要我们的“爱”还是现在这样的不名誉状态,我们当中就永远避免不了“怕”,向社会隐瞒,向父母隐瞒,然后我们找一个人生活,但依然是向她隐瞒,据说那是我们应该爱的——老婆。我们的上一代没有“怕过年”的问题,因为他们没有悬念的要走向婚姻,横竖都是死,而当出现了选择空间的时候,才会出现选择的困境,圈子里谴责结婚的伦理压力才会出现,而这进一步让我们左右为难,所以我们的“怕”既是想要躲避父母的催婚压力,又是对选项选择之难的恐惧。我们的下一代还会怕吗?我们下一代的下一代还会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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