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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感情特别丰富、特别细腻的人,可是我无法正大光明地去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都戴着一副假面具在生活。我感到痛苦而悲哀,我的灵魂扭曲,我觉得自己活得不像是个人。另外,我心中还隐藏着深深的愧疚和忏悔。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我的妻子,我伤害了她、欺骗了她,可她却蒙在鼓里,一直深深地爱着我,为了我为了家,默默地付出她的一切。 已经很多年了,我始终处于痛苦之中,我一直在思考,不停地想啊想,究竟是什么因素造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我想,大概和我的成长经历有一定的关系。
我父亲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常年在外奔波,一年之中只有春节有限的几天可以和家里人在一起,所以,从小我就缺乏父亲的关爱,自然也就缺少有关男子汉勇敢、坚强、勇猛的直接感受和熏陶。我是家中老小,又是惟一的男孩,从出生开始,就在母亲和姐姐们的精心呵护和娇惯下长大。追忆我的成长历程,我觉得很失败很遗憾。母亲太宠爱我了。从小到大,生活中所有的事情母亲都替我做了,以至于上初中了我还摸着妈妈的耳朵睡觉,都上大学了,竟然不会叠被子、洗袜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小时候,母亲怕我在外面吃亏,担心顽皮的孩子欺负我,一般不让我出去玩,总是把我关在家里,让姐姐陪着我玩。所以,在我的性格和世界观的形成过程中,我接触、看到、感受的都是女性的细腻、温柔、美丽、胆怯。看不到、更学不到男性的阳刚、勇猛、强悍……上小学了,我特别喜欢和女孩子一起跳皮筋、扔沙包,有调皮的男孩子悄悄骂我是“假妞”。上初中了,我不再和女同学一起玩了,但是也不喜欢和男同学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独处。
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些同学开始谈恋爱了,可是,我好像对女生没有什么兴趣,反倒特别喜欢和班上的一位男同学在一起,觉得他的身材很棒,声音特别动听。记得有一次我俩去游泳,换衣服的时候,当他脱去上衣裸露胸脯时,我突然心跳加快,而且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有病请假几天,没有来上学,我心里就不踏实,而且总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晚上,我还经常梦见他,梦见我俩在一起有说有笑。可是,在当时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既没有意识到我的这种举动很不符合常理,也没有想到我的情感世界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歧途。后来就是忙于高考。上大学之后,许多人忙着谈恋爱,而我只忙于读书、玩、参加各种社会活动,过得很充实。转眼,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父母不断地催促、询问我的个人问题,这时我才意识到该谈恋爱了,但是我惊愕地发现,自己好像对周围的女孩子没有一丁点儿兴趣!
回想上大学时,同宿舍的男生晚上睡不着,特别热衷于谈论女性、性冲动之类的话题,当时我竟然没有一点参与的欲望。参加工作后,我对单位里一位年长我3岁的男同事特别有好感,每天一看见他,我心里就特别畅快、愉悦。记得有天午饭后,大伙在办公室里扳手腕,当轮到我和他较量时,我的手刚刚触到他的手,身体突然像过了电似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而且我感觉脸特别胀、在发烧……工作之余,我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追逐他,他的身材、表情、眼神都让我欣赏,让我喜欢。
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在“性取向”上出现了问题?要知道,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于自己的这种困惑,我读过不少资料,也接触了很多国内、尤其是国外的信息,我终于断定自己有问题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在我的内心,我觉得我没有错,这是个人的喜好,是我个人感情世界的生活。但是我也很清楚,也不得不承认,我的这种情况常人是不能理解的,社会更不会接受。父母尤其是母亲不停地在我跟前唠叨:“你是我们惟一的儿子,我们可等着抱孙子呢!”可是,面对一个个条件很不错的女孩子,我真的是无动于衷,内心没有一点渴望和冲动!如果勉强交往,害了人家无辜的姑娘,当然也苦了我自己,害人害己的事我不想做!可是,如果由着自己的性情,父母如何受得了?周围的人如何看待我?这实在是一件令人万分痛苦的事情!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逃避。
下班之后,我不愿意回家,常常一个人躲在酒吧里。去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也总是独身一人的他,一来二去的,我俩就熟了,我发现我和他的性情、喜好很相似,而且彼此觉得很投缘。记得有一次,我在单位遇到了难事,忍不住就想向他倾诉,他一边开导我,一边用纸巾给我擦眼泪,当时的那种感觉我记忆犹新,很温暖很踏实,这种感觉只有在他的身上我才能够找到。逐渐地,我和他之间就产生了感情,是那种依恋、爱慕的情感。很抱歉,关于他,我不能说得太多,毕竟我俩都有很多的顾虑……春节之前,我爸病重住院,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床上的父亲拉住我的手,眼泪一个劲地流,我的心都碎了!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我也知道作为他惟一的儿子,我不应该让他带着遗憾而去,我用颤抖的声音告诉父亲:“爸,你放心,我会很快结婚,为咱家延续后代!”之后,我躲在医院的花园中大哭一场,无奈、伤心,也很无助。我知道,诚信是做人最起码的品质,我也知道我必须为此付出痛苦的代价。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春节期间,在姐姐的精心安排下,我和她见面了。在一般人眼中,她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
姐姐曾经问我对她有没有感觉,我假装说有,可姐姐却信以为真,催着让我结婚,并说我已经让爸爸失望了,绝不能让妈妈也失望。
在姐姐的安排下,我和她又一次见面了。这一天,家里没有人,姐姐她们似乎特意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家。我和她的话不算多,大多是她问我答。在问到我们的将来时,我只是支支吾吾的,也没有什么清晰的答案。
我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失望,而我的心里也总是泛起一道道矛盾的涟漪。
那一天,我们都做了很久。天黑之前,她突然说要给我讲一个故事,主题是同性恋的。他还让我不要想的太多,因为在她看来故事与我并没有丝毫的联系。
开始,我的内心有些彭湃,不过我还是故作镇静,但我发现她在讲故事的时候,喜欢不时地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我。本来已经镇静的我,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有些心里发毛。
当她提出要回家时,我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今晚就住在我家。
那一晚,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并发生了那些男女之间应该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她是非常情愿的。而我呢?起床之后,我真的后悔自己的决定,我明白,自己只是害怕她识破我同性恋的身份,才强留她住下,并与她上床的。对于我来说,亲情是那么的重要,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同性恋倾向而将心脏病严重的母亲逼入绝境,我也不能自私地让我的姐姐来承担因我“出柜”而造成的一切精神压力。为了家庭,我只有牺牲自己,也牺牲她。
虽然有了那一夜的“激情”,但我对她却始终难以激情再现,而她却对我更加关怀备至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后,她突然告诉我她可能怀孕了,并将此事也告诉了姐姐、妈妈。
在家人的再三催促下,我们终于要结婚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她并不是我讨厌的那种女人,当然,喜欢也就更谈不上了。也许是年龄大的原因,或许又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次对家人催促结婚的事宜我再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两个月后,她是成为了我的妻子。她善良朴实,而且脾气特别温和。在我们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每天早上她起得很早,为我做好早饭,然后把洗脸水准备好,牙膏甚至都给我挤上之后才叫我起床,家务活更是从不让我动手……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反倒越是内疚和不安。因为我清楚,在我的内心,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即使偶尔和她做爱,那也是“万不得已”,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减轻我对她的愧疚,同时也是为了完成曾经给父母的承诺。
我是不是很虚伪,我是不是很令人憎恶?其实我自己都恨自己,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想光明正大地去爱,我也想和他拥有幸福的生活,我也想让我的妻子得到真正的爱情和性生活,否则这对她也太不公平了!可是,这些可能吗?我的内心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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